一群人正忙得焦頭爛額,一道清脆高傲的聲音卻突然呼喝道——
「喂!你們!給我包一把最大的花束!」
搞什么,她以為這里是花店呀?花房里忙碌的員工們偷閑瞄了這個好笑的人一很,然后又忙起自己的事。
王玉蕓見沒人理她,立刻生氣地叫道:「你們這群下人竟敢不理我?你們知道我是誰嗎?」
聽這口氣,難道是什么重要人物?所有人全好奇地望向王玉蕓,只有田欣埋頭苦做,因為她一心只好趕快做好工作,好早些和莫騑見面。
見所有目光終于全集中在她身上,王玉蕓驕傲地宣布道:「我是莫家最重要的客人!」
嗟!只是客人而已?大伙兒一聽,翻了個白眼,又開始工作。
「你們……我是莫少爺?shù)奈椿槠蓿銈兙谷贿@樣對我!」王玉蕓氣得口不擇言,撒謊說自己是莫騑的未婚妻。她心里自我安慰地想,這也不算謊報身分,莫媽媽那么喜歡她,她遲早都會進莫家大門的。
她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,田欣也拾起頭打量她。
嘖!莫少爺有這種沒禮貌又沒水準(zhǔn)的未婚妻,看來格調(diào)也不怎么高。
呵呵~~還是她的莫騑好。
「還不快點把我要的花包好!」
大家互看一眼,搖搖頭,又繼續(xù)工作。
這花房里的花要供應(yīng)各大會館使用都已經(jīng)不太夠了,怎么可能有多的花可以給她!
見沒人理她,王玉蕓生氣地開始拔花。「好!你們不給我,我自己來!」
見她瘋了似的破壞花,礙于她是莫少爺?shù)奈椿槠,大家都不敢上前阻止,只有田欣不怕死地沖了過去——
「小姐!請妳住手!」
「滾開!」王玉蕓不由分說地用力揮了田欣一巴掌,把氣全出在她身上。
「。 固镄牢孀∧,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,雖然耳朵嗡嗡作響,但她仍繼續(xù)試圖阻止王玉蕓。「小姐,這些花全都是準(zhǔn)備要送去二號會館的,妳怎么可以亂拔呢?」
「我就是愛拔,干妳屁事!」說罷,王玉蕓還推了田欣一把!敢院笳麄莫家都是我的,我就算拆了花房也沒人敢管!」
「小姐,如果妳想要花束,可以叫花店送,不是比較快嗎?」田欣誠心地建議著,但聽在王玉蕓耳里,卻非常刺耳。
「妳——」王玉蕓正準(zhǔn)備再賞她一巴掌,剛好走進花房的組長徐友莉見到這一幕,連忙開口制止——
「王小姐!」
「終于來了個長眼的!雇跤袷|這才停手。很好,徐友莉一定會好好懲罰這群沒長眼睛的下人,尤其是眼前這一個!
「王小姐,有什么事好好說!
「我只不過想要幾朵花,這群下人全沒把我放在眼里!」
「王小姐,請您見諒,這些花的確是莫先生交代我們送去會館的!剐煊牙蚝醚韵鄤瘢桓抑苯拥米!笂呉膊幌M屇壬鷼獍桑咳绻麏呉,我有認(rèn)識的花店——」
「妳!」王玉蕓氣得用力跺腳。「不用了!本小姐送花的興致全讓你們破壞了!」說完,她轉(zhuǎn)過身,氣呼呼地走了。
見她終于走了,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氣。
「田欣,妳沒事吧?」徐友莉平常雖然有些嚴(yán)厲,但對組員還是關(guān)心的。
「沒關(guān)系。」雖然痛,但她還耐得住!笇α,她到底是誰呀?」
「她父親和莫家是世交,兩家關(guān)系很好,所以,只要一放暑假,她就會上來北部找莫先生,我見過她幾次,莫家上下除了老夫人,沒人受得了她!」徐友莉?qū)ν跤袷|非常不以為然!缚傊院笏窃賮,就打分機到辦公室通知我,我會馬上過來。」徐友莉向大家提醒著,又轉(zhuǎn)頭對田欣說:「田欣,妳還是先回去冰敷吧,妳的臉都腫起來了!
「真的嗎?」她摸向自己的臉,才發(fā)現(xiàn)真的腫了,立刻驚呼一聲。「天哪!那我先回去了!
糟糕,明天就要去跟莫騑見面,這個樣子可不能給他看見,否則他一定會心疼死的!
她急忙跑回宿舍,敲了錢樂芳的門,想找她要些消腫的藥。
「誰?」錢樂芳開門,結(jié)果被田欣的模樣嚇了一跳!笂呍趺茨[成豬頭了?」
「拜托,幫我拿冰塊還有消腫藥酒!固镄牢嬷。
錢樂芳很快替她拿來!笂呍趺磁蛇@樣?是誰打妳的?為什么打妳?」她著急地問著。
「那個女人自稱是莫大少爺?shù)奈椿槠蓿孟袷菫榱艘突ńo莫大少爺,才會來花房大鬧!
「未婚妻?我怎么沒聽說過?莫先生平日忙到一天當(dāng)兩天用,怎么可能有未婚妻?」
「這不稀奇啊,就是因為沒空交女朋友,家里才會幫他訂婚事吧!
「也是,反正有錢人家的事情我們也管不著。說說妳吧,妳和妳的他最近進展如何?」樂芳笑咪咪地問道。
「我們開始交往了!固镄烙中哂珠_心,臉上的紅潮已分不清楚是紅腫還是害羞的紅暈了。
「恭喜妳!」錢樂芳高興地說:「對了,妳一直都還沒帶他讓我看看,也還沒告訴我他叫什么名字呢!」
「下次吧,等我把他帶來正式介紹給妳的時候再說!
「搞這么正式干么?」
「哎喲~~因為妳是我最重視的朋友呀!」她說得好認(rèn)真,讓錢樂芳頗為感動。
「對了,樂芳,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,我要送什么禮物呀?」她苦思了一天兩夜,卻什么想法都沒有。
「這個嘛……」錢樂芳替她想著!杆悄业挠H戚,一定也不缺名貴的禮物,我看妳出去買些巧克力磚,我來教妳做手工巧克力好了,到時候再買個蛋糕就很完美了。」
「太好了!樂芳妳真聰明!等我下班,我們就去買材料!
一開心,田欣都忘了痛,不過細(xì)心的錢樂芳仍抓住這只雀躍的小麻雀,繼續(xù)為她冰敷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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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,在樂芳的幫忙下,田欣忙了好幾個小時,等巧克力終于冷卻定型后,再用亮金色的包裝紙小心地把每顆巧克力包好,最后貼上那天和莫騑一起買的可愛貼紙,一想到他收到禮物時的開心表情,她就覺得好幸福。
晚上七點,蛋糕準(zhǔn)時送來了,田欣把東西準(zhǔn)備好,等到七點五十分時,她立刻提起東西往樹下去。
他們說好八點在榕樹下見面的。
田欣滿心期待地等著,有些緊張地開始練習(xí)生日快樂歌。
可是八點過去了,九點、十點也過去了,天上的月亮不見了,烏云開始聚集,天空開始飄下小雨,好像還有慢慢變大的趨勢……
田欣不知道該不該離開,她怕自己離開后莫騑卻正好趕來,所以,她決定堅持等下去,至少要等他到午夜十二點。
因為沒帶傘,她只能可憐地淋著雨,她看著燈火通明的主屋,總以為在下一秒莫騑就會出現(xiàn),匆匆向她跑來,所以一整晚,她都緊盯著主屋,沒敢移開視線。
早知道就不要為了怕人打擾,故意不帶手機出來,結(jié)果害她現(xiàn)在完全無法和莫騑連絡(luò)上。
也許他突然有急事吧?也許他忘了吧?也許他……根本不在乎這件事?
她忽然覺得好委屈,好想哭。
很快地,她被淋得全身濕透了,雨卻還是沒有停歇的跡象,眼看著時間已經(jīng)是午夜十二點,田欣終于不得不失望地離開樹下,走回宿舍。
另一端,主屋里,莫騑著急地頻頻看表,他和田欣約好的時間已經(jīng)過了許久,外面還下著雨,不知道她會不會還傻傻地等在樹下?
今晚母親臨時宴請王坤申和一些政商名人,讓他抽不開身,而打手機給田欣又一直無人接聽,令他一整晚都非常焦急不安。
「莫大哥,來,我敬你……」王玉蕓巧笑倩兮,借著幾分醉意,大膽地靠在他身上。
「玉蕓,妳喝多了!鼓W禮貌地推開她。
「只是香檳而已,又不會醉……」王玉蕓更緊緊的纏著他的手臂!改蟾,我真的好喜歡你,我一定要嫁給你……」
「妳真的醉了,快上樓休息吧!
「上樓?休息?」王玉蕓笑著!膏,我懂,我等你喔~~」她心想莫騑一定是要她去他房間等著,于是搖搖晃晃地上樓。
莫騑嘆了一口氣,無奈地望向大廳里的客人們,不知道他們何時才會結(jié)束宴會。都已經(jīng)十二點了,他們到底何時才要結(jié)束這場宴會呢?
轟隆隆——
忽然遠(yuǎn)方一陣?yán)茁曧懫穑虻媚W心里發(fā)慌。
不行!他得出去看看,萬一田欣真的等在那兒怎么辦?!
不顧滿屋子都還是客人,他匆匆走向后門,趕往與田欣相約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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細(xì)雨仍絲絲飄著,莫騑遠(yuǎn)遠(yuǎn)看到樹下空無一人,終于放下心,但隨之而起的卻是失望和嫉妒。
其實,他還是希望田欣會來赴約,因為她沒來,就表示她去見了那個赫平。
他正要往屋里走,忽地,眼角看見一條黃絲帶在空中飄著。
他走向前,看清了系在樹枝上的黃絲帶,那是蛋糕盒子的絲帶,接著,又看見地上早已糊掉的蛋糕,他的心倏地緊緊一擰,他丟下傘,往宿舍的方向奔去。
雨絲打在他臉上,他的心悸動著,眼眶不禁微微發(fā)熱。
他怎么會喜歡上一個這么笨、又這么執(zhí)著的女人呢!
他的心激烈地鼓動著,對她,他知道自己已經(jīng)完全淪陷,不得不愛了。
他跑到宿舍門口,但大門已經(jīng)鎖上,讓他不得其門而入。他連忙撥了她的手機,期待這次她會接。
電話響了好久,都沒人接聽,連他站在門外都聽得到小丸子的手機音樂。
他擔(dān)心極了,于是翻墻進入,還不小心滑了一跤,沾了滿身泥,但他顧不得一身狼狽,趕緊跑到田欣的房間門口,輕輕敲門,可是還是沒人回應(yīng)。
他試著轉(zhuǎn)動門把,老天垂憐!她又沒上鎖!
他進入房內(nèi),沒見到田欣,但看到浴室門是鎖上的,里頭還有水聲傳來,他才稍稍安心,趕緊敲了敲浴室的門。
「誰?」急促的敲門聲,嚇醒了恍神中的田欣。
「田欣,是我,妳洗好了嗎?」
「莫騑!你怎么——」田欣又開心又生氣,五味雜陳的情緒害她突然說不出話。
「田欣,我想見妳,我有好多話要跟妳說!
「好。你等等!固镄罒o法氣他太久;蛟S今晚他真的有什么事才失約的。
田欣穿好睡衣出來,赫然看見一身狼狽的莫騑!改阍趺礉翊鸫鸬模滿身泥?」
「我翻墻進來,滑了一跤!
田欣笑了,一整晚的委屈在見到他時已經(jīng)消失了!改阌滞蹬苓M來?」她笑睨著他,然后推著他往浴室走。「快進去沖一下熱水澡,不然感冒我會心疼的!
「不!鼓W拒絕!柑镄溃裢淼氖虑楹鼙。」
「沒關(guān)系,我了解,像你這樣聰明能干的人一定很忙,也會突然有事情要處理……我了解的……」田欣低著頭,說到后來,她的聲音已經(jīng)微微哽咽。
她想當(dāng)一個懂事的女孩。她不夠聰明,不能幫他什么,如果再無理取鬧,莫騑肯定不要她。
「怎么了?」他抬起她的下巴。
「哇~~」看著他,田欣突然哭了出來,緊緊地抱住他。「我好怕你是出了意外才來不了的,萬一你——哇~~我不要你有事~~」
「妳不也一樣傻,下雨了還傻傻在那里等我,妳肯定也沒帶傘吧?」他好心疼,不知該怎么呵護她。
「我怕你來了找不到我,所以我一步都下敢離開嘛~~」
「傻瓜!傻瓜!妳怎么這么傻!」他心疼極了,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她,田欣閉上眼生澀地回吻,這個吻下再是淺淺的輕吻,而是如醇酒般迷人的深吻。
他緊緊地抱著她,雙手在她玲瓏的曲線上游走,身下的緊繃已說明他的忍耐極限。
良久,他才放開她,粗喘著,炙熱的眼神鎖住她的眼。他知道她眼里有著和他一樣的火,但卻還有一些不確定和不安。
他緊緊抱著她,等待體內(nèi)的欲火退下。田欣把臉埋在他陶前,感敞他的陵玷.
其實面對這樣的男女情事,她真的好緊張,也完全沒有準(zhǔn)備,不知道怎么和他裸裎相見,幸好他夠細(xì)心,先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不安。
兩人相擁了許久許久,最后,累了一晚的田欣終于窩在他的胸前,不知不覺地睡著了。
莫騑把她抱回床上,為她蓋上被子,自己則坐在床頭陪著她,望著她,守護著她。
這一夜,外頭風(fēng)大雨大,小小的房間里卻滿足溫馨幸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