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這樣嗎?也只好如此了!股瞎賹び行┻z憾,雖覺得瞿影的反應(yīng)有點奇怪,但很快便放下了這件事。
「反正現(xiàn)在閑著沒事干,相公,咱們來圓房吧!」瞿影突然天處飛來這一句。
「?」上官尋一怔,這算什么?情緒轉(zhuǎn)變也太快了吧?
「難道不是嗎?自從咱們成親那日后,都沒有再圓過房了,我去問過冬梅,冬梅應(yīng)該是覺得我太生澀了,還替我打聽圓房的事呢!」瞿影認(rèn)真地道,而她的人也已經(jīng)朝上官尋貼了過去。
上官尋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,但他拼命壓抑動情的反應(yīng)!甘裁磮A房的事?」
「冬梅問的是她在家鄉(xiāng)的表姊,已經(jīng)三十好幾了……」瞿影邊說邊脫去上官尋的衣服,然后在他赤裸精壯的上半身摸來摸去。
上官尋已經(jīng)快受不了了,連忙將她推遠(yuǎn)了一點,然而不隔開這段距離則已,一隔開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她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把自己剝光了,那凝脂般的肌膚上正盛開著雪中紅梅。
即使她沒有刻意誘惑,一舉一動卻是那么誘人,又帶著天真的氣息,令他血脈賁張,更過分的是,瞿影居然把臉了上來,一把吻住他。
上官尋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炸了,兩人只是這么唇貼著唇,他卻彷佛能碰觸到她軟玉溫香的肌膚,直叫他想將眼前人兒緊緊擁住,恣意輕薄……
然而下一瞬,瞿影卻離開了他的懷里,然后鉆進(jìn)被窩,睜著水亮的大眼望著他。
「好了,圓房圓完了!」
上官尋想死的心都有了,他剛剛差一點把持不住,險些拋棄所有的原則想將她就地正法,她居然又說「圓完房了」?
這樣叫圓房?!是哪個腦袋進(jìn)水的教她的?
「那冬梅家鄉(xiāng)的表姊,三十好幾的那個……該不會也沒有出嫁吧?」他咬牙切齒的問。
「是沒有啊!相公你好聰明!」瞿影甜甜地笑道。
上官尋一陣啞口無言,像被一盆冰水潑到頭上。他深吸了口氣,也鉆進(jìn)被窩里,這時候能夠安撫他大受打擊的心靈的,只有睡個午覺了。
「相公,我這樣算不算賢妻呢?」想不到,她冷不防又冒出了這么一個問題。
官尋早已了魚水之歡的心思,心忖她或許在問先前的事,所以認(rèn)真地回道:「你在我們北臨城防守最薄弱的時候,請來了令兄的軍隊坐鎮(zhèn),雖是略嫌沖動獨斷,但畢竟立了功勞,所以自然能夠算是賢妻……」
「唉呀,我不是說那個!我是說……」瞿影有些害羞地道:「冬梅的表姊說,能把丈夫在床上服待得開心,就是做妻子最大的成就。我學(xué)了圓房的新招,你開心嗎?我賢慧嗎??」
「你…」他怔怔地望著她,腦袋有頃刻的空白,他這個妻子雖然溫柔婉約,卻很奇怪,連思路都與一般人不同,他只能深深的一嘆,「我超開心,你超賢慧,別想太多,快睡吧!」
瞿影的軍隊真的把洪當(dāng)家等人全丟出了城,而且不只首惡,幾乎每個人都被打斷了手或腳,要不也被揍得鼻青臉腫,那王副將做完這些事就帶兵揚長而去,完全不管他們死活。
對此,上官尋這地頭蛇不可能不知道,但秉持著不告不理的原則,他便當(dāng)做什么都沒發(fā)生,算是默許了這種行為。畢竟洪當(dāng)家違律在先,不可能有膽再來縣衙鬧事,否則來一次揍一次,他還有幾只腳可以斷?
上官尋似乎還嫌刺激得不夠,居然又頒布了新的公告——在北臨縣里,禁止人狼族的商品流通,否則以叛國罪論處。
這一條公告在滄海國與人狼族開戰(zhàn)后,其實就已有律法規(guī)范,只不過人狼族的商品大多是飾品、礦產(chǎn)之類,甚至是香料,這些都只在上流階級之間流通,那些人要不位高權(quán)重,要不富甲一方,根本不把這條律法看在眼里,依舊賞玩著人狼族的東西,官方也對此默許多年。
上官尋這次把話挑明了,雖然于法于理都站得住腳,卻讓那些買賣人狼族商品的人跳腳不已。尤其北臨縣是人狼族商品走私的大城,滄海國里八成人狼族的東西都由這里來,更是大忠漕運暗地里賺錢的主業(yè),現(xiàn)在上官尋一禁,等于斷了大忠漕運的生路。
洪當(dāng)家被逼到了絕境,只能用最激烈的手段了。
這一天深夜,北臨縣外一處破敗的小碼頭,赫然出現(xiàn)了上百個人,他們形跡可疑,正是大忠漕運行當(dāng)時來鬧事的那幾個熟面孔。
他們站在碼頭邊等的是一艘即將從南方過來的大船,洪當(dāng)家已經(jīng)和南方的人牙子談好,這次要做一筆大生意,所以南方將會運來好幾船的孩童,供他們販賣、訓(xùn)練成私軍或苦力,甚至弄殘了丟到街上要飯,替他們賺取大筆錢財。
然而他們已經(jīng)等了快一個時辰,四周都還是靜悄悄的,讓大忠遭運行的弟兄們有些待不住了。
「當(dāng)家,我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啊!」在這樣又冷又暗的夜晚,呆站著吹冷風(fēng)著實不好受,一名比較沒經(jīng)驗的年輕人忍不住說道。
「能有什么不對勁?應(yīng)該是河水湍急,行船困難,所以耽擱了時辰!购楫(dāng)家怒瞪他一眼,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想動搖眾人士氣嗎?
「不,我覺得這林子里太安靜了……」那年輕人看了看四周,冷不防打了個寒顫。
「難道你還以為會有人伏擊我們?北臨城的守軍已經(jīng)被王爺借走了,這里又是我們的秘密據(jù)點,王爺說一定沒問題……啊,船來了!」
洪當(dāng)家說話的時候,有一艘大船慢慢的朝碼頭駛來,他們趕緊協(xié)助對方停船下錨,將船固定后,船上跳下了一個人。
「洪當(dāng)家?」那人是一名中年大漢,手里還提著個年約三、四歲的孩童,孩童沒有一點聲息,應(yīng)該是被下了藥!赶闰烌炟洶桑
洪當(dāng)家接過那名孩童看了看,最后滿意地點!复蟾甾k事我放心,剩下的不用看了!喂,手腳快點,把這些貨都弄上岸!」
一聲令下,所有大忠漕運行的人都動了起來,上船將被綁住的孩子們一個個帶下來,若是有清醒能自己走的,就趕到一邊站好。
眾人忙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在這樣的大冷天,洪當(dāng)家甚至流起了汗,他抹去汗水,笑吟吟地朝四周的弟兄說道:「做這種生意簡直是提著頭玩命啊,不過干完這一票就可以大撈一筆,上官尋那家伙的打壓,我們就不用忌憚了,用錢砸都砸死他,看老子不把他的什么官營漕運行玩死!
「是啊、是!」大忠漕運行的人也笑了起來,氣氛一片和樂。
就在這個時候,四周突然出現(xiàn)了火光,這群走私人口的現(xiàn)行犯不由心頭一驚,往火光的方向看去。
不多時,一名戴著銀色面具的少年策馬來到洪當(dāng)家等人的面前,身后是穿著鎧甲的士兵,少年身旁,正是前一陣子帶兵將洪當(dāng)家等人打成豬頭的王副將。
「怎么又是你們?」洪當(dāng)家大吃一驚,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。
難怪今兒晚上靜得古怪,難道他們早早就被盯上,只等著此刻人贓俱獲嗎?那名少年冷冷一笑,銀色面具在火光映照下,隱隱約約反射出火焰金紅色的光芒,看起來十分駭人。
少年聲音低沉,猶如從幽冥地府冒出來一般,「怎么不能是我們?看來上次你們還沒被打怕,居然連販賣人口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都能干得出來?」
「我……你是誰?這么年輕怎么可能領(lǐng)兵……我懷疑你假冒官兵……我、我跟你拼了!」
前幾句話是想引開那少年的注意力,才說到一半,洪當(dāng)家就猛然拔刀,撲向那個少年。
這個少年策馬走在最前面,一定是重要人物,只要先拿下他,這群士兵定會投鼠忌器!
洪當(dāng)家想得很美,可惜天不從人愿,少年看起來瘦弱,卻是整個軍隊里最難啃的骨頭!
面對手持大刀、朝自己飛撲而來的洪當(dāng)家,少年不慌不忙的拔刀阻擋,接著就看到洪當(dāng)家的刀被劈飛出去,然后少年的刀就這么居高臨下的架在他脖子上。
那少年見洪當(dāng)家居然把自己當(dāng)成軟柿子,不由來氣,刀子在手上熟練地一轉(zhuǎn),便用刀背敲起洪當(dāng)家的頭。
「拼,拼你娘個頭!連刀子都拿不好的人,跟人家拼個屁?回家練個十年八年再……哦,你可能連十年八年的時間都沒有了,這一次上官府,絕對送你們回老家,哼!」
瞧洪當(dāng)家沒兩三下又被打成了個豬頭,一名士兵忍不住低聲回王副將道:「王副將,老大還是一樣兇殘啊,不是說生病了嗎?不愧是兄妹,小姐也真是兇殘!
「噓,知道他兇殘你還多嘴!」王副將怒瞪他一眼,然后收回了目光,故作若無其事。
可是洪當(dāng)家被打成那樣,大忠漕運行的其他人哪里還忍得住,反正已被士兵包圍了,橫豎都是一死,不如拼一拼!
于是大忠漕運行與南方來的人牙子們很快就鬧開了,甚至提刀直接和士兵打起來。
這些烏合之眾自然打不過訓(xùn)練有素的士兵,可是他們要的并不是勝利,而是突圍,反正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然而他們太過低估鎮(zhèn)北軍了,沒多久就又被狠狠教訓(xùn)了一次,上百人死的死傷的傷,沒有個成功逃走。
那戴銀面具的少年還想說些什么顯擺顯擺,遠(yuǎn)處又傳來了馬蹄聲,而且聽起來人數(shù)不少,只怕能和自己帶來的鎮(zhèn)北軍相抗沖,這個廢棄碼頭今晩倒是挺熱鬧的。
少年皺起眉頭警戒,而被抓起來的大忠遭運行的伙讓們臉上則是又憂又喜,不知來者是敵是友。
很快,答案揭曉了,來者竟是北臨縣的縣令上官尋。
上官尋同樣帶著一隊士兵,那高昂的士氣及整齊的陣容竟絲毫不輸給鎮(zhèn)北軍。當(dāng)他靠近后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目標(biāo)早已經(jīng)束手就擒,臉上露出了微微的訝異,然后就見到了上官尋。
那鎮(zhèn)北軍里的少年居然不安起來,待上官尋下馬在他面前站定,他終于忍不住叫道:「你怎么來了?」說完也趕緊下了馬。
上官尋靜靜地打量著這個戴著面具的少年,不知怎么的有種熟悉感,仔細(xì)想了想之后,恍然大悟般地說道:「閣下應(yīng)該就是我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舅子,瞿景瞿少將軍了吧?」
少年愣了一下,最后不太自在地承認(rèn)道:「呃,是啊……」
其實她就是瞿影!但在上官尋面前,她能承認(rèn)嗎?不能!否則她要怎么解釋一個好好的「賢妻」,為什么會變成一個威名赫赫的將軍?
所以瞿影只能裝死裝到底,幸好自己有戴面具的習(xí)慣,否則一下子就露餡了。
上官尋卻不住的打量著這個令人感覺十分熟悉的「瞿景」,看起來個頭不高,頂多和瞿影差不多,體格也不壯,瞿豪大將軍所生的兩個孩子竟都那么瘦弱!
「瞿少將軍不是正在養(yǎng)病嗎?怎么有空……來搶本官的工作?」上官尋有些無奈,一樣事先派兵埋伏在大忠漕運行的據(jù)點附近,瞿景就是有辦法占到最好的位置,搶先一步,不愧是鎮(zhèn)北軍出身。
「那個,最近剛復(fù)原一些……就出來打打獵……」瞿影干笑道。
三更半夜出來打獵?而且那么剛好就破了一個大案?
上官尋相當(dāng)無言,瞿家兄妹似乎都很有人傻眼的本事,瞿景還更勝一籌。他若真的相信瞿景生重病,那才有鬼了!不過瞿家人用兵的確出神入化,他本還擔(dān)心自己帶來的軍隊可能會放走漏網(wǎng)之魚,想不到瞿景全搞定了。
于是上官尋調(diào)整好心態(tài),很認(rèn)真地道:「先謝過瞿少將軍日前出兵,解了我們衙門之危!
「那不過是舉手之勞啦……」瞿影揮了揮手,被自己丈夫贊美還是有些飄飄然。當(dāng)她正眼看向上官尋,不再躲避他探究的眼神,這才看到上官尋背后的軍隊,不由奇道:「咦?你怎么又有軍隊?不是聽說都被借去守礦山了?」
上官尋淡淡一笑!肝也季值冗@一天已經(jīng)等很久了,兵被借走,難道我不能再借嗎?我身后的兵由京里來,是只忠于皇上的京軍!
以上官尋的身分,向皇上借幾支軍隊并不難,只是他平常沒那種需求而已。如今他讓官營漕運行搶了大忠漕運行固定的輜重生意,又打壓縣內(nèi)的人狼族走私,就是要逼得大忠漕運行的人鋌而走險!不這么做,怎么有足夠的力道和證據(jù)掀翻背后的那個人呢?所以這支京軍他老早就借好,只待著最后一刻出擊。
販運人口、傷害致殘,再拿這些殘疾者利用他人的同情心斂財,上官尋雖不敢自稱鐵面無私、公正嚴(yán)明,可這種喪盡天良的事,他絕不容忍。
所以要辦就要連根拔起,只把表面的大忠瀆運行抹掉,是發(fā)泄不了他掩蓋在平靜下的憤怒的。
瞿影聽了他的適,似懂非慬,不過她很干脆的交岀了主導(dǎo)權(quán)。「相……呃,上官大人,既然這群為非作歹的家伙已經(jīng)被我擺平,現(xiàn)在就交給你處理了!
「那就多謝瞿少將軍了!股瞎賹ず敛豢蜌獾慕酉铝怂暮靡。
「不用謝我,你謝謝我……呃,我妹妹吧,她可是個賢妻呢!是吧?」瞿影突然心念一動,這不是個好機(jī)會,打探一下自己在丈夫心中的感覺嗎?
「?」這瞿家人對「賢妻」這個詞還真是執(zhí)著啊!上官尋簡直啼笑皆非。
「那的確是!
「那就對了,你對她好一點,偶爾帶她出去玩,多點時間陪陪她,她就很開心了!滚挠斑不忘替自己謀點福利,越說越忘形!高有,我妹妹溫柔婉約、聰明伶俐,更煮得一手好菜,尤其是剁椒魚和辣肉醬,你下次可以嘗試看看,哈哈哈……」
剁椒魚和辣肉醬正是上官尋喜歡吃的菜,不過知道他喜歡吃辣的人并不多,因為他不常把這項喜好顯露出來,如果不是一起和他吃過飯,而且對他持意觀察的話,應(yīng)該看不出這一點……
上官尋微瞇著眼,客氣地回道:「那是自然,我會好好善待瞿影!谷欢乱凰查g,他突然上前一步,伸手就想去揭瞿景的面具!覆恢纳賹④姺讲环奖銓⒚婢呓蚁,免得下回在其他場合遇見時,我會認(rèn)不出來!
瞿影嚇得倒退了一大步,急忙按住自己的面具,這才想到自己好像有點說太多了,連忙轉(zhuǎn)移話題!高,沒什么好看的,我與我妹妹是雙胞胎,自然長得差不多,加上我這張臉太娘娘腔,沒有威攝力,遮起來比較有氣勢,才使喚得了那些兵,先這樣,上官大人我們有緣再見!
她可沒騙他!當(dāng)年她領(lǐng)軍時都是戴著這一張面具的,理由也真的是怕自己太女性化、太柔美的容顏鎮(zhèn)不住手下那些兵和敵人。
可這些她能解釋嗎?瞿影的心只差沒從胸腔里跳出來,急急招呼了一聲王副將,接著便跳上馬背揚長而去。
上官尋定定地凝視著瞿景的背影,原本清朗的眼神慢慢變得難解。
「怎么了?瞿少將軍有什么不對嗎?」范畢發(fā)現(xiàn)上官尋的異狀,忍不住詢問。
「沒什么不對,只是有點……太香了。」上官尋顯然不想再繼續(xù)這個話題,把注意力放回洪當(dāng)家那群人身上,表情也冰冷了下來。「既然人都替我們抓到了,那么就全都帶走。接下來,只怕還會有更激烈的手段等著我們呢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