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全部換成跟頭等套房一樣!」江凱說:「我們要給客人最好的享受。對了!待會告訴大廚,昨天有客人打電話來抱怨龍蝦不太新鮮,你叫他立刻改進(jìn)。]
「我馬上去辦,」葉湄迅速記下來,[還有呢?」
「OK,今天到此為止!菇瓌P處理掉最后一個文件。
「我先出去了!谷~湄合上筆記本。
[等等!」他喚住她,「最忙的十月過去了,我明天休兩天假,你也休假!」
葉湄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她這個秘書的休假時間必須配合總經(jīng)理,他來她就來,他休假她就休假。
「你明天打算做什么?]他突然問。
「可能去辦點(diǎn)事吧,也可能回臺南!蛊鋵嵥龥Q定在家睡覺。
「明天中午我接你去貓空喝茶?」
「我……」她開始想藉口,第六次了。
「別再編了!別告訴我你又要陪什么姑媽、姨媽去逛街,」他專斷地說:「明天中午十二點(diǎn)我在你公寓樓下接你,先去吃午飯!
連我住在哪都打聽好了?葉湄對他的霸道氣結(jié)不已。
。 。 。
葉湄一覺酣睡到近中午,正想翻身再睡時,對講機(jī)響了——
「喂?]她仍一片昏沉。
「葉小姐?我是老周啦!」是門口的管理員,「有位先生要找你,他說你跟他約好的!
什么?他真的來了?!葉湄睡意醒了一大半,下意識地看看表:十二點(diǎn)十分,
「周伯伯,拜托你跟他說我一太早就出門了!
過了一會兒,對講機(jī)又響了。
「葉小姐,他說他知道你在家啦!他說你的車子還停在下面!
這人真無聊!她想起她的車子正停在大門旁。完了!
「葉小姐,那個人一直站在那邊哪!其實他也不像壞人,蠻客氣的!你下不下來啊?」周伯伯又說。
「周伯伯,拜托你,千萬別告訴他我在家!谷~湄匆匆掛上電話。被他這么一嚇,睡意全消了,她只好百無聊賴地賴在床上;到了一點(diǎn)多,肚子餓得受不了,冰箱又空空如也,只好沖杯牛奶隨便果腹。
葉湄打開窗簾,窗外是個難得的好天氣!今天下午應(yīng)該出門走走的、但一想到門口的江凱,她決定晚一點(diǎn)再出去。
澆過屋里所有的盆栽,到了兩點(diǎn)半,葉湄實在撐不下去了,心想他應(yīng)該走了吧!再不吃點(diǎn)東西她準(zhǔn)會餓昏。于是,她隨手抓了套秋裝換上,決定先下樓吃飯。
江凱還等在那邊!
當(dāng)他看到翩然下樓的葉湄時,不禁一愣。好一只俏麗的彩蝶!一件純白的喱士襯衫,外罩一件黑底繡花的背心,配上一條長裙,充滿了民俗風(fēng)味。蓬松的秀發(fā)帶著一股慵懶,她看起來像從十八世紀(jì)走出來的漂亮村姑,完全不同于平日上班穿制服的高貴典雅,另有一種迷人風(fēng)情。
「嗨。萑~湄想假裝沒看見他,但他自己先迎上來了,「不錯嘛!我才吃第二個大漢堡包你就出來了。]他又咬了一口大漢堡包。
「江凱,]這不是在公司,她不用稱他為總經(jīng)理吧!她無可奈何地說:「你找我有事?」
「對呀!當(dāng)然有事!菇瓌P笑得好開心,「你忘了中午我們約好要先吃飯再去喝茶的?」
「我可沒答應(yīng)你,I葉湄逕自往前走。
「咦,你要去哪?」
「去吃飯!顾呷艘患屹u快餐的餐廳。
「喂!喂!你休假日還吃這個呀!太對不起自己了!顾话炎阶∷缸!我?guī)闳コ院玫摹!顾现~湄跑。
「噯,你放手啦!」葉湄猛力掙脫他,「你要帶我去哪里?]
「去貓空!現(xiàn)在天氣冷吃燒酒雞正是時候,然后我們可以坐在山坡上喝茶。]
。 。 。
「貓空」位于木柵茶區(qū)的最高點(diǎn),群巒丘壑問是滿山的茶園,在群山環(huán)繞間,俯瞰腳下的臺北盆地,恣意享受山間的靈氣,確是人間一大樂事。
江凱點(diǎn)了燒酒雞填飽他和葉湄的肚子,還點(diǎn)了甘醇可口的文山包種茶。
「不錯吧!」江凱為她倒了一杯茶,「這是臺北僅存的好地方之一,放假日如果我不出臺北,就時常來這里!
「你似乎跟他們很熟!谷~湄看他一路不停地跟茶農(nóng)打招呼。
「常來嘛!今年清明我還上來幫他們采收茶葉呢!十月份來這里看煙火景觀最好,全臺北的美景盡收眼底,」他看了她一眼,「我那天約你了,大小姐又不出來!
葉湄瞟他一眼,沒接腔。
。墼龠^去就是政大了!顾钢h(yuǎn)處的指南宮,「念政大時我女朋友念文化,我天天跑去陽明山。對了,你是什么星座?」
「干嘛?」
「晚上帶你去看星星!陽明山上的星星又大又亮!
[這種天氣看得到嗎?」大白天的臺北一片灰蒙蒙的。
「冬天是觀星最好的季節(jié),星星又美又大。你是什么星座?]
「烏鴉座啦!」
他縱聲大笑,「喂,你別亂說!真的有這個星座。
「你少騙人!]
「真的有!不過那要在春天才看得到,它接近南方,由五顆星組成,樣子就像一只烏鴉張大嘴巴。既然你不肯告訴我你的星座,那八成你是……]他嘿嘿亂笑,不懷好意地瞄著她。
[是什么?」她也反瞪回去。
「最保守、最「閉塞]的那個座嘛!處……」
「閉嘴!我是射手座啦!」他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。
「原來是射手座。 顾靡獾溃骸高@就比較麻煩了,現(xiàn)在十一月,可能看不到,那個星座在夏秋兩季比較明顯,十月來看可能還有。不過沒關(guān)系,今天晚上倒是可以看我的星座!
「什么?]她好奇地問。
「鳳凰座啊!」
她疑惑地瞪著他。
「你是烏鴉,那我當(dāng)然就是鳳凰了。]他嘻嘻笑道。
「你——」她漲紅臉,「神經(jīng)。。
「不信?嘿!我們來打賭,看我有沒有辦法找到鳳凰座給你看,賭輸?shù)娜恕?br />
「怎么樣?」她睨著他。
「我有個好主意,」他大笑起來,「輸?shù)娜嗽谵k公室倒立走三圈、比如你輸?shù)脑,你就邊倒立邊喊:[我是神?jīng)病!江凱是鳳凰!我是神經(jīng)!江凱是鳳凰!我是神經(jīng)病……」江凱捧腹哈哈大笑。
葉湄應(yīng)該生氣的,但她看江凱笑得那么高興,竟也忍不住爆笑。兩人就在鄰座「驚嚇]的眼光中,旁若無人地縱聲大笑。
。 。 。
晚上江凱帶她到士林夜市廝殺,打算吃飽后就上陽明山。
她怔怔地站在馬路旁,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,心底一片憫悵。
「怎么了?上車吧!菇瓌P開來車子,走下來問她。
「對不起,我不想去了,我想回家……」她轉(zhuǎn)身欲走。
「葉湄!」江凱抓住她,無比堅定的說:「別走!看完星星,我立刻送你回去,好嗎?」
她眉宇之間的愁思又聚集在一起了,他多想撫平它,但他不敢,不敢冒犯她。
她定定看著他,良久,才任他牽著進(jìn)入車中。
。 。 。
諍謐的山谷中,夜幕低垂,天、地已合為一體,草叢中傳來蟲鳴的天籟聲,擁抱滿天星斗,人與大自然是這么的親近。
「太好了,沒有月亮!沒有月亮的翠輝,星星才更加出色,」江凱跳到一處平臺上,伸手拉地上來。
哇,今夜星光燦爛,滿天的星星都像在跟她眨眼睛!
「看到天狼星了吧!」江凱指著最耀眼的一顆,「它是冬夜星空中最明顯的目標(biāo),左右兩端各有南河三星及參宿四星,連起來倒立的三角形,就是有名的「冬天的大三角」,只要找到這個三角,就很容易找出其他星座!
他返回車內(nèi),自后座拿出兩架精密的天文望遠(yuǎn)鏡,遞了一架給她。
「咦,你怎么懂這么多?]
「觀星是我最大的嗜好。我觀星也有七、八年了,頗有心得呢。菟Φ馈
透過天文望遠(yuǎn)鏡,他教她,「看到倒三角了吧!好,鎮(zhèn)定它,往右上方看,有沒有看到北河三星,六顆星星連在一起,像一排音符。]
「在哪?在哪?]葉湄一時對不準(zhǔn)焦點(diǎn),「!找到了!找到了!」她興奮地大叫。
「先別那么高興,」江凱笑道:「再下來這個星座會讓你更興奮、北河三星旁有個御夫座,對!就是駕御老公那個星座,找到?jīng)]?嘿!快對它許愿吧,求它保佑你將來御夫有術(shù)!」
「你……]葉湄白了他一眼。
「來來,我再教你看金牛座喔,」他幫她調(diào)整方向,[有了!御夫座下面就是鯨魚座了?吹?jīng)]?兩支牛角很明顯!
「金牛座……牛角?」葉湄仔細(xì)搜索,「啊!有了有了!找看到那兩支牛角了!好可愛喔!」她好興奮的喊著,「噯,我想看看一些有名的星座,什么大熊座、小熊座……」
「大熊座、小熊座?」他笑苦看她,「這個嘛,大熊冬天在睡覺,冬眠去了,只派小熊出來接客,你要點(diǎn)召小熊。俊
「你是不是喝臭水溝的水長大的?」葉湄瞪他。
[好好,別生氣喔,」江凱笑道:「不過冬天真的沒有大熊座,它只在春夏時出沒、小熊座冬天是在最北邊,有了,」他指給葉湄看,「最北邊一排長長的星宿下方,那是天龍座,它下面由四顆小星星組成就是小熊座,還伸出一條可愛的小腿。]
「啊?」葉湄細(xì)看一下,「這么?」
「小熊嘛,發(fā)育不完全。∧南翊笮茏駛龐然大物站在那邊。」
「那像雙子座、雙魚座、天蝎座呢?真的有這些星星嗎?」
「當(dāng)然有。西洋占星上的十二星座,在天空上部可以找到,只不過季節(jié)不同罷了。像夏天就可以看到天蝎、處女、天秤、射手這些星座:雙子、巨蟹、獅子這些星座要在春天才容易見到,對了對了!一他大笑,「還有你的烏鴉座也是在春天才看得到。
葉湄瞪著他,「喂!那你的鳳凰座呢?你不是要找給我看嗎?怎么?找不到了?」
江凱笑著看她,「本來我還想憐香惜玉,不忍心看你在辦公穿窄裙表演倒立,既然你這么熱中,那……」他當(dāng)真拿起望遠(yuǎn)鏡認(rèn)真搜索,葉湄看他一直朝南方移動。
「有了有了!鳳凰座!」他把望遠(yuǎn)鏡遞給葉湄,「看到?jīng)]?由五顆星星組成,像一只鳳凰正待展翅高飛,它旁邊是波江座!
葉湄瞠目結(jié)舌。完了完了!誰知道天上真的有烏鴉跟鳳凰?!
江凱色迷迷地看著她,「嘿嘿!如果你在這里表演的話,只有我一個人會看到,不會讓全辦公室的男人共襄盛舉大飽眼福!」
葉湄漲紅臉,她此刻穿的是長裙吔!豈不是讓他一覽無遺?
「不過,你還有一個選擇,」江凱黑燦燦的眼睛直盯著她,「明天陪我吃午飯和吃晚餐。」
葉湄白了他一眼,心想,誰理你?
* 。 。
她隔天一早就逃出門跑去東北角看海,并到遠(yuǎn)企找在那邊上班的丹羽,一路上直偷笑,這次又贏了一回!
晚上她和丹羽、霜霜三人痛痛快快吃了一頓麻辣火鍋,又跑到丹羽的住處去喝茶、聊天。故意拖到十二點(diǎn)多才回來。管理員周伯伯看她一進(jìn)來就忙不迭的迎上來,手里還捧了一大束花。
「葉小姐,那個人又來等你了!他等了好久,我跟他說你早上就出門了他還不相信,一直等到下午才走,還叫我把花交給你。]
葉湄接過一大束淡紫色的玫瑰,上面還附了一張小箋——
你完了!你債臺高筑了!
。 。 。
葉湄刻意保持與江凱之間的距離,在公司除了公事地絕少與他交談,她也曾想過是否要離職,但晶宴的待遇及前途都很好,況且,丹羽一聽說她是想躲開老板的追求才——離職,立即好笑地說:「我勸你別忙了,你去哪里都會遇到這個問題的,誰教你沒事長那么漂亮呢?!」
不管葉湄如何閃躲,江凱猛烈的追求攻勢絲毫不曾中斷。
一次又一次的「巧遇」,逼得葉湄不得不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馗嬖V他:「并非我討厭你,江凱!而是我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了!
「為什么?」他俊俏的臉上仍是一臉倔強(qiáng),「給我一個理由!」
「因為我……我有男朋友了!」
「哦?他人呢?]
「在國外,我……我要等他回來!
他深邃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她臉上,「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,但我看得出來你很愛他,只是葉湄,」他輕嘆了一口氣,「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任何一絲戀愛女人的幸福甜蜜,你的男朋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?他怎么會把這么不快樂的你一個人留在臺灣?]
「你管不著!你也不—一要懂!」葉湄突然爆發(fā)般地尖叫,「你以為你是誰?你有什么資格來管我的事?你有什么資格來評斷我的感情?!我警告你最好離我遠(yuǎn)一點(diǎn)!」她轉(zhuǎn)身跑開,她最痛恨別人碰觸她的傷口。
。 。 。
她仍保持著冷淡的距離和江凱在公司相處,并不再答應(yīng)他任何邀約,直到那件事情發(fā)生——
那天,晶宴所有的工作人員為了三天后即將舉辦的「國際年度婚紗大展],個個忙得焦頭爛額。原本展覽是在臺北世貿(mào)舉行的,但碰巧那邊要舉辦化妝品大展,場地?zé)o法挪出,廠商急著在結(jié)婚旺季前舉行這場婚紗聯(lián)展,于是轉(zhuǎn)而向五星級的晶宴求助,把晶宴上下人員搞得雞飛狗跳,不分晝夜的加班。
求好心切的江凱日以繼夜的親自監(jiān)督,身為他秘書的葉湄也自動加班。
這天早上他六點(diǎn)就來公司,一直忙到晚上十二點(diǎn),其間并三番兩次催地回去,她都說等工作告一段落再說。
直到快兩點(diǎn),江凱差點(diǎn)拿掃帚趕她走,她才罷休,但還是提了三大袋參展資料,打算回家后漏夜慢慢研究。
「我送你!」她去地下停車場取車時,江凱在后面跟了上來。
「不用了,我自己開車來的。]
「我送你!」江凱粗魯?shù)匕阉侨蟠Y料全扔進(jìn)自己車內(nèi),粗聲命令:[上車。
一上車他就遞了瓶胃藥給她。
「吃掉它,你的臉色蒼白得像鬼。」
葉湄感激地接過來,她一緊張就會胃痛,想不列他竟細(xì)心地看出來了。
「光吃這個但不是辦法,」江凱皺著眉,車子行駛在平靜的馬路上,「明天你立即到醫(yī)院去檢查,最好在家休息一天,中午以前不準(zhǔn)你來上班!」
「等婚紗展弄完后吧!」她輕聲說。
。圻等?」江凱不知該覺得好氣還是好笑,「我真搞不懂你吔!小姐,你不會這樣想嗎——反正公司是我的又不是你的,展出成功但是我在賺錢,展覽即使弄砸了,你也照領(lǐng)你的薪水,又不會少一毛錢。你那么拚命干嘛?還得賠上自己的胃?」
「我想把事情做好!難道你不希望你的手下有責(zé)任感?」
「照你這種拚法不叫責(zé)任感,叫慢性自殺!』他榣著頭。江凱只注意到葉湄,卻忘了自己體力透支情形更嚴(yán)重,他待會兒還要再回公司繼續(xù)工作,「不管了,反正明天不準(zhǔn)你來上班,乖乖去看醫(yī)生,在家休息,」他深深看了地一眼,「你剛從埃塞俄比亞逃出來的嗎?看在老天分上,拜托你別再瘦下去了!]
這一陣子,葉湄又瘦了很多。
車子異常順利地到達(dá)她的住處,半夜兩點(diǎn)嘛!該死的臺北交通!他在心里詛咒著,該塞車的時候偏不塞車!
他為她打開車門,幫她拿出資料袋。
「我送你上去,你一進(jìn)屋子我立刻下來!
「不,不用了!」葉湄接過袋了,輕聲解釋:「太晚了,不太方便,謝謝你送我回來,再見!」她避開他灼灼的視線。
* 。 。
葉湄回到三樓住處,疲倦感此時紛紛冒出來。她提醒自己不能被疲倦擊垮,待會兒還要挑燈夜戰(zhàn)這三大袋聯(lián)展資料。
走進(jìn)屋子,里面一片漆黑。她按下電燈——奇怪?怎么按都按不亮?沒停電!樓梯間及電梯都是一片明亮。大概保險絲燒斷了吧!她將東西放在門口,虛掩著門,想摸索到廚房找蠟燭,但還沒走到廚房,一個東西突然絆住她——
「哎喲!」她跌倒在地,一只手迅速蒙上她的嘴。
「不準(zhǔn)叫!也不準(zhǔn)動!否則立刻殺了你。菀话训蹲恿粱位蔚氐衷谒屎。
她魂飛魄敵的瞪著眼前這個人,這個蒙面的男人!
「快!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,快點(diǎn)。菽前训读巳缘种
。鄱肌肌谀抢铩顾吹酱跬绞稚夏弥粋寶石袋,那里面有媽媽及姊姊給她的值錢首飾。
。鄱荚谶@里?笑話!你想騙老子?」他惡狠狠地推地,葉湄肩膀一陣剌痛,[現(xiàn)金呢?一定還有現(xiàn)金!不想再受皮肉之苦的話快拿出來!」
葉湄肩膀又是一陣刺痛。
她吸著氣,顫抖的手摸向電梘下方的平臺,那是一個經(jīng)過特殊設(shè)計的暗柜,任何人絕對看不出它內(nèi)藏玄機(jī)。她顫抖地打開柜子,里面有一些旅行剩下的美金、日圓及兩萬塊應(yīng)急的現(xiàn)金。
。鄱荚谶@……里,真的……沒有了,房間里的……珠寶……相信你也……都拿走……拿走了……」
她甘愿破財消災(zāi),只求這個可怕的人快點(diǎn)消失!
歹徒迅速將所有錢全掃人袋子內(nèi),這時他也看清眼前這個弱女子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!瞬時,他心底升起一絲邪惡的念頭。
「嘿嘿!小姑娘,你一個人住是不是?」他又一把將她推倒在地,「寂不寂寞啊!哥哥來陪你!」
「不要。萑~湄驚恐得尖叫,一寸寸后退,「不要碰我!求求你不要碰我!你要什么值錢的東西部給你!錄……錄影機(jī)、音響……值錢的東西你統(tǒng)統(tǒng)搬走!」
「嘿嘿!美人兒,我現(xiàn)在只要你……」喪心病狂的歹徒一寸寸走近她。
「不!」她要暈厥了。但愿這只是一場噩夢!「求求你!求求你放了我,我不會報警的,請你快走!我……」她瞥見手上的戒指,一古腦拔下身上的戒指、項鏈、手表。「全部都給你!還有皮包里的現(xiàn)款……」奇怪,皮包呢?她這才想到她似乎把皮包給遺落在江凱的車上。
「求求你放了我,不要碰我……]她哀求著,完了!已經(jīng)退到死角了。
「乖,寶貝,別怕,]那人伸出可怕的黑手,一把箝住地,「我會很溫柔的,別怕喔!」他的手已探向她的窄裙……
[不要!不要。菟龏^力掙扎著,抬腳用力踢他,并對準(zhǔn)那人的手臂咬下去。
「啪!]一個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。
「臭婆娘!你敢咬我?老子已經(jīng)很溫柔了,你最好乖一點(diǎn)!」
「你敢再碰我,我就立刻咬舌自盡!」葉湄臉上一副不寒而栗的表情,與其被這禽獸玷污,她寧可自行了斷!
「嘿嘿!寶貝,沒那么嚴(yán)重嘛!」歹徒一手箝住她的下巴,使她無法張嘴大叫,「只是陪我玩玩嘛!不要怕,我會讓你很舒服的。」他猥褻的大笑。
葉湄驚慌地感覺到裙勾被打開了,那人扯下裙子——
「嘖嘖!」歹徒瞪著她一雙渾圓修長的美腿,「嘿!你真是個尤物呢!」
葉湄絕望地閉上眼睛。上帝為什么不讓我立刻死去?!
正當(dāng)歹徒想剝下葉湄的絲襪時,一個黑影竄進(jìn)來,一根又大又粗的木棍對準(zhǔn)他狠狠敲下來,敲得歹徒七葷八素,霎時松開葉湄,刀子掉在地上。
江凱奪過刀子,迅速抱起葉湄,立刻脫下外套蓋住葉湄腰部以下!改銢]事吧?]他心痛地?fù)е,幸好自己在車座位上發(fā)現(xiàn)葉湄掉在車上的皮包,又注意到她屋內(nèi)的燈光始終沒亮,立刻聯(lián)絡(luò)管理員及時趕到!
兩個江凱帶上來的管理員隨后沖進(jìn)來,一人一邊押住歹徒。
「拖出去!立刻報警!」江凱大吼。
驚嚇過度的葉湄昏昏沉沉的看著歹徒被拖出去,她兩眼一翻,旋即昏迷。腦海中最后出現(xiàn)一個名字——唐衡,一個糾痛她的心的名字……
。 。 。
夢中的她又來到那片櫻花樹下。
長長的古運(yùn)河旁開滿了野櫻,怒放的櫻花,用短暫的生命去綻放它的美麗與哀愁。
陽光很好的上午,她丈夫坐在樹下自得其樂的飲酒。是她丈夫吧?夢中的她一直認(rèn)為那男人是她丈夫,那是她摯愛的男人——唐衡。她笑吟吟地捧出一壺已溫好的清酒,款款落坐,與她的丈夫含笑對酌。春光明媚,她的臉上一片緋紅,嬌俏如盛開的牡丹。
忽然,那個女人出現(xiàn)了,那個面目模糊的女人像個幽靈般站在遠(yuǎn)處,而她的丈夫竟—把甩開她,急急走向那個女人……
不!她慌了,手上的清酒灑滿羅裙。不要丟下我!唐衡!不要丟下我!
[唐衡!唐衡!」她哭喊著坐起。
「你醒了?]一個男人在她面前關(guān)心地問著,他是誰?
江凱?!
他細(xì)心地用毛巾拭去她瞼上的汗水及淚水,「你昏睡了一會兒,出一身汗也好!
葉湄躺在自己的床上,看見門外的客廳一片凌亂,逐漸想起剛才發(fā)生的事了。
「你……你在這里陪我?」
「你嚇得昏過去了,」江凱拂開她臉頰旁的發(fā)絲,動作好溫柔,「我擔(dān)心你,怕你醒來會害怕,沒事了!」他厚厚的手暖暖地罩著她的手,[一切都沒事了!」
抬頭看向床頭柜上的鬧鐘,清晨五點(diǎn)?葉湄猛然低下頭看被子里的自己。幸好!他并沒擅做主張幫地更衣,還替她系好窄裙。昨晚那場噩夢又浮現(xiàn)了——
「那個人……那個人……走了嗎?」她顫著聲音,身體不停地發(fā)抖。
「沒事了,沒事了!」江凱心痛地樓著她,「我們已經(jīng)把他交給警察了,一切都沒事了,別怕!
懷里的葉湄肩膀聳動得愈來愈厲害,「葉湄,葉湄?」他急急托起她下巴,「別哭,沒事了……」
她哭得更厲害,突然爆發(fā)般的放聲痛哭,「唐衡!唐衡!」她邊哭邊捶他。
江凱緊緊摟著她,心如刀割。
唐衡是誰?這個混帳的男人是誰?
他在哪里?
在葉湄最需要他的時候,他在哪里?